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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郅摩】长安罪

   第十二章  

        李郅坐在凡舍里面一面喝茶一面看着萨摩在外面装神弄鬼，最近没有案子，他们一伙人被萨摩和四娘拉来凡舍当托。
      萨摩再走廊中摆摊测命，双叶和紫苏当托，至于他的消息来源吗，当然就是跑的快，嘴皮子快，肢体语言丰富的炮哥，黄三炮。 
      几个月下来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样没事的时候在凡舍打发时光，与二三至交好友喝茶聊天，看着萨摩挤眉弄眼的煞有其事的说着谎，觉得那样有着赤子之心的人，比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的，泡在勾心斗角的日子他也真是受够了，他特别羡慕凡舍的生活，恬淡，舒适。
       萨摩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太太，面带有几丝悲怆，眼眶泛红，拿自己的余光看着三炮滑稽的动作他推测出老太太是杜老夫人，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会不悲怆呢，但是夫人接下来的一句话，惊呆了在场的众人，“我的儿子回来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萨摩被老妇人请到自家府中‘驱鬼’，途中陆陆续续的听说了一些事，原来杜老夫人的儿子因为科举落榜，失意失志，悬梁自尽，可是在他们准备发丧的时候，杜公子的衣物却从梁上掉了下来，并且牌位上出现了一首血诗。
        萨摩也就是骗骗人厉害了一些，哪里又会真的驱鬼呢，在灵堂之上他只能胡乱的瞎炸炸了一番，多说一些安慰的话，一行人就又告辞了。 
        “这世上，真的有鬼神之说吗？”李郅看着还没有脱下装扮的萨摩问道。
      “我又没有死过，所以我不能明确的告诉你，有没有鬼神之说，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，大多数的‘鬼’都是人为的。疼，你干嘛？”萨摩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段，那个问问题的人却突然过来揪掉了他的胡子。
        李郅看他言之凿凿的问答着自己的问题，他是想认真听的，但是他脸上的那一缕随着他的语气飘飘的假胡子实在是太碍他的眼，就想着如果没有该多好，毕竟萨摩长得这么俊俏，他也只是想想，但是他的手却是忠于他的内心想法，伸手拔了。
      “这个，影响美观。”他回着晃了晃手里的假毛，“但是，萨摩，你信不信‘日久生情’这个说法呢？”
      “那我还没有体会到过，毕竟我和四娘都相处了那么久，日久生厌还差不多，嘿嘿”萨摩有点恍惚，关于这个问题很久都没有人这么直面的问他了，打着马哈哈就往前走去。
      双叶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互动，三炮呢，当然是忙着和紫苏套近乎，“那是他没有遇到对的人。”走到李郅身边并肩低声说了这一句，这只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。
     果然，他们遇到的事情永远都不是简单的可以解决的，夜里就发现了一具尸体，当街在马上被砍头，还留下了两句诗，‘纵使东巡也无益，君王自领美人来’，又同为今年考生，同中了解元，留下了血诗，矛头直指杜老夫人的儿子，杜程。
       李郅看了案发现场后想起了萨摩对他说过的话，那时候他问他，“为什么有鬼就是人为呢？”萨摩原本是向前跑着的，转过头笑得很开心，“这还不简单，因为人的心中有鬼。”三炮，紫苏，双叶他们都笑了，笑了半天，他这是被萨摩给戏耍了啊。
      有萨摩在案子总是很好破，这次的案子，萨摩又破了，的确是人为。
     李郅再整理卷宗的时候发现两条人命，最后总结的不过是草草的一页纸的卷宗罢了，人命有可贵，却也有轻贱之处，那些为了复仇或是想报怨的最后都失了自己的性命，然而又没有人会为之可惜。
        大理寺办案小分队习以为常的便是庆功的时候，来到凡舍，吃上一桌四娘亲自做的菜，而四娘也早已把大家都当做了一家人，那天晚上，大家都醉了，只有四娘和李郅还清醒着，萨摩醉着还不忘啃着嘴里还没有吃完的烧鸡腿，李郅看着，觉得好笑的同时动手替他把鸡腿往嘴里塞了塞。
       “没有，萨摩你们或许不能这么快的破案。”四娘看在眼里，懂在心里。
      “我知道。”李郅仰头喝了一口酒，自己功夫好是真的，但是酒量真的不好，只不过比他们好一丢丢。
      “这样，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摆设吗，不怕，萨摩他会喧宾夺主？”四娘手摇薄扇，眼带醉意的看着。
     “不怕，不会。”又喝了一口酒。
    “那你对他是什么感情，他知道吗？”四娘随着他喝了一口酒。
       “我，会慢慢告诉他。因为，我相信日久生情，不希望日久生厌。”
       “他啊，只要破破案子，当当杂役，做他自己就好了。”